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诺玛的资料有限，他们首要任务就是弄清楚“人体实验”到底是怎么样的，学院能够查出的仅仅是具化精神体，可具化成什么样子尚且不明了，是真的捏造出个姜子牙坐骑还是直接造了个龙得搞明白。
装备部给了他们一个工具箱，据说是没日没夜研究的成果，还没经过爆破实验就送来了，所以装备部的人表示你们随便用，就当检验成品，路明非一听，心说你们果然是群疯子。任务性质特殊，考虑到精神体是根据主人意志幻化，以防实验体不能够用普通方式收集，针管都是特殊材质，以便收集实验样品。
这次任务结束以后路明非可以成为正式执行员，虚挂的学生会主席头衔也能摘掉。路明非明白实习生转正的最后考核必然不轻松，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上山下乡能这么辛苦。
手里一个破仪器只能检测大概位置，路明非猫着腰找了半天，累的腰疼：“我觉得这东西真不靠谱，装备部那群疯子果不其然只会造武器，要是换个寻龙尺指不定也能找到。”
楚子航站在距离他十米远的地方，耐心地听完后抬起头：“找到了。”
路明非：……
矿洞入口早就被封死，在杂草丛生中悄悄抹去所有存在痕迹，路明非围着红点所在转了几个圈，发现根本无处下脚。
“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实验，肯定有其他出口。师兄，你看没看过一本书叫《盗墓笔记》，他们也是去到穷乡僻壤，拿着个洛阳铲往下挖土，虽然咱们身处异国他乡，倒也没差。”
装备部给了不少好使的炸弹，走之前还仔细交代过哪个威力大哪个能造成小范围塌方，总之无论如何也不会沦落到动手挖土，只是此情此景这种相似感油然而生，可能这也是人在异乡对祖国的思念吧。是以路明非准备去摸背包里的微型炸弹，向楚子航那边看去，就见人家一个君焰不仅仅处理了杂草，就连表面填平的土壤也凹陷下去，一口井大小的洞口幽深而下，从上往下看一片乌漆麻黑。
路明非：……
这大概就是别人闷声发大财，而他话多还语塞*。
愣怔间一阵微风拂面，楚子航的那只金雕拍打着翅膀飞了下来，先是侧头来蹭蹭路明非，转而从矿洞口俯冲直下。沉默不过几息，他便了然：“三百米左右，矿洞不算深。旁边有梯子，我先下你随后。”
课本上反复强调哨兵的感知力远超过普通人，现在路明非终于相信了，对于空气中风向细微粒子变动的感知，哨兵都能敏感地捕捉，与之带来的，铺天盖地的过量信息会伤害到他们。路明非惊讶一瞬，同时将更多的精神力包裹在他的哨兵身上，楚子航已经扶着梯子准备下去探路，他的动作一滞，感受到更多细密的安抚涌入大脑，重新看向在上面站着的路明非，目光微动闪烁着柔和。
这是一座煤矿，路明非暗搓搓想着能扣一块儿金子带回去的梦想破灭了，木质的梯子看起来岌岌可危，尤其在承受两个成年男性体重之后。
“实验研究，听起来高大上的事情，偏偏要来这种束手束脚的地方，现在我只能缩脖子往下爬，整不好屁股还会碰到凹凸不平的墙，太憋屈了。”三百米听起来很短，自己动手才深知电梯有多么可贵，路明非决定以后养老买房子绝对不能楼层太高，万一停电受大罪。
“这种地下实验不能明目张胆，通常会选择人迹罕至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，废弃矿洞对于他们研究保密十分有利。”楚子航说，“英国政府在十九世纪前期鼓励煤矿开采，对于矿洞管理并不严格，苏格兰和爱尔兰的矿洞开采尤其多，法律不健全和对于人身安全无法保障，使矿洞事故频发，后期间接促成爱尔兰独立。”
“我靠师兄你真是什么都懂，厉害厉害。”要不然双手占着，路明非恨不得鼓掌。
“专业课讲过。”楚子航回答。
“原来政史地不分家，你们理化生也不分家。”路明非说着觉得不太对，“也不是啊，你这说的属于历史吧？”
楚子航没有再接话题，他已经下到底端，打开手电筒开始打量整个矿洞，前端是一个下坡路，他们脚下踩着木架铺的路很像废弃轨道，在日复一日阴冷的侵蚀下木头变软腐烂。
起初他还担心矿洞下氧气不够充足，根据对周围判断，实验必然不会在这里进行，看来往下走别有洞天，木质梯子已然不能承受过许多的重量，路明非两个出口的猜测也是正确的。
进入到矿洞路明非就将意识发散，靠近底下明显有精神屏障，他提醒了楚子航小心，同时再三加固自己对楚子航的精神链接，二人一前一后往下走去。
像直入虎穴的任务路明非从来都不喜欢，这意味着他们必须硬着头皮往前走，一旦遇上危险要么被揍趴下，要么把对方搞定。路明非对楚子航的能力自然是认可的，所有的不安源于自己的不确定因素。
“路明非，不要分心。”楚子航压低声音提醒，来自于哨兵强大的精神力回馈给了他。
建立结合的情况下，二人任何波动都会被对方察觉，路明非急忙按住脑子里乱动的小人，重新集中注意力。
周围环境逐渐亮了，他们走过的通道变得平缓，两边墙壁偶有几盏灯嵌入，潮湿感散去，路明非捕捉到一瞬间的精神力波动：
“师兄。”他尽量小声说话，在气流震动的一瞬他感觉到了附近的精神屏障。
楚子航侧身点点头，表示明了前方变化，他缓缓熄灭灯光，右手向身后挪动。
甬道里墙壁上的灯光极暗，视物只能勉强看个轮廓，路明非再次捕捉到精神屏障，并且在瞬间将自己精神体具化成数条树藤在空中散开去攻击，向他们袭来的实验体精神屏障碎裂同时，楚子航迅速拔出蜘蛛切，刀刃刺进扑上来的猎犬身上，一片寂静中骨头碎裂的闷响格外清晰——
空气重新流转，猎犬摔在地上不能动弹，楚子航已经收刀，路明非眨眨眼睛，想着师兄果牛逼，这样轻松的处理了突发状况。
“被实验改造过的精神体，不仅会对人的精神力攻击，还会形成物理攻击。”楚子航用手电照在猎犬尸体上，有血液流出来，就在他想要蹲下身更近距离检查的时候，尸体骤然溃散，四周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“这种技术能够将人和精神体进行剥离，不知道精神体死亡对人的影响有多大，装备部提前准备的针管正好有用。”他接着补充。
再往前几步甬道上方有了灯管，不再需要手电，古老木条做成的轨道被代替，地砖方方正正绵延通向更深处。看来守在此处的猎犬也不过是最简单的试验品，复杂的还在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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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语塞【sè】
